全程在听着龙尾家和虎田家从「重新举办预选」的话题跳到了前年往事,再到了历史宿仇。对面与龙尾景年龄差不多的「虎田义郎」和「虎田繁次」对着龙尾景露出抱歉的苦笑表情。

    事实上,现在让龙尾家的老太太讲历史宿仇是什么,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这个宿仇孽缘远都无法回忆起细节,久到现在只剩下一个标签。而现在的虎田家和龙尾家关系一直很不错。

    虎田义郎和虎田繁次原本就是和龙尾景一所学校,从小学到高中,虽然龙尾景年龄对他们来说大有三、四岁上下,但是两人都是从小听着龙尾景的校园传说长大的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若是虎田家双子继承了家业,那么虎田家自然而然地会变成龙尾家的迷弟,也许这个宿仇会变成一段故事而已了。

    龙尾景对预赛是否重新举办并没有特别大的意见。能在和甲斐玄人在预赛中留到了最后,就说明这次比赛中已经没有能够赢过他的。再来一次预赛,完全是浪费时间。不过,因为已经临近流镝马表演,这次预赛是直接上马,而不是定点射击。

    问清楚预赛具体时间是在明天之后,龙尾景便去表演的跑道上直接进行练习。与其说是为了明天的预赛,但不如说是为了几天后的流镝马。龙尾景骑着他的黑鹿毛马赶到场地的时候,见到一个少年正骑着白毛马在跑道上走,他边骑边低头看着马的情况,看起来不太擅长起码,操作起来十分生涩。

    龙尾景原本想要把他赶走,毕竟这会影响到自己的练习,但是龙尾景有看到他背上也有一把长弓,箭筒也摆在了对应的马侧位置上。

    “你是隔壁村子的人?”龙尾景和那个白发少年搭话,“我之前没有见过你。”龙尾景看了一眼白发少年宽松的运动裤,再次确定他是初学者,不知道他煞有介事地背张长弓是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也没有见过你。”

    白发少年说话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,声线干净又很低,但说话并没有拖拖拉拉,每个字音咬得准而有力,给人一种做事会过分认真,也很可能会过分固执的印象。

    他双手拉着马缰,说道:“要想别人介绍自己,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?”

    龙尾景觉得这个少年应该是从小习惯和成年人打交道,所以即使面对自己,也是有着充足的底气。

    “上次预选最后剩下的两人之一,我是龙尾景。”

    “夏目羽久,是你明天预选赛上的对手。”夏目羽久不知道自己的马为什么总是喜欢原地转圈,在从见到龙尾景开始到和他搭话炸弹时间内,他的马总是在同个地方转来转去,他也跟着转来转去。

    龙尾景盯着羽久的马,说道:“马算是乖顺的马,驾驭起来并不会太难。但你是初学者吧?连骑马会磨大腿内侧也不知道,穿着运动裤的话,你之后两腿应该会被磨伤,我建议你换条厚一点的裤子会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羽久的马是虎田达荣让人给他的。他一开始接过马的时候,脑袋里面闪过的电视里面的骑马画面,觉得和骑自行车差不多,只不过一个是活物,一个是死物。对方见羽久那么自信淡定的样子,以为他都懂,就直接把马递给他,人就离开了马厩。

    羽久在马厩边上折腾了很久,才把马骑到了昨天甲斐玄人出意外事故的跑道上。但是他一旦停止操纵马,白马就自己和自己玩。这个时候,听到龙尾景的建议,羽久才有意识地去检查自己的情况。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有自愈的能力,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。

    羽久抬头对着龙尾景,说道: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龙尾景也不是那种热心关心他人的人,对方不在意,自己也管不着,因为羽久在和自己对话几分钟里面,人被马带着绕了好几圈,说道:“想要控制马的方向,并不是只靠着缰绳,你也要用上你的腿。”

    龙尾景说着的时候,也跟着示范了一下动作。

    “你坐在马鞍上,手、胯和大腿的动作都在给马传递信息。你若是想要练习骑马,请你去其他地方。你在这里练习骑马会影响我,也很危险。”

    龙尾景说话毫不客气。

    羽久抬头看向龙尾景,发现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态度。而龙尾景也没有等到等羽久的回答,因为他已经把羽久的不回应,当做是反抗到底的默认,便直接策马离开,自己单独练习起来。而尾随着龙尾景的虎田家的双子也分别看到了羽久说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妨碍别人练习呢?”

    虎田繁次想到什么做什么,直接动手开始代替羽久牵缰绳。羽久自然没有想要理会虎田繁次,自己拉着缰绳,踢着马腹,白马又撒开腿跑开了,把靠近的虎田繁次吓得人差点栽了跟头。

    龙尾景专心致志地在练自己的骑射,自然没有在意虎田家和少年有什么对话。他为了成为流镝马表演者,练习了无数日子,每个靶子的所在位置都熟练于心。在他和靶子角度才只有15度的时候,龙尾景已经开始松开自己的马缰,拉开自己的手上的弓,等着在经过靶中心的一瞬间,放箭。

    现在流镝马也是用的反曲弓和复合弓的举弓动作,因为弓身垂直,所以放出的箭也比较水平。因此最好的瞄准点是在靠近靶心的零点几秒。

    龙尾景一般是固定好姿势才会进行瞄准,这种虽然耗时耗精力,但是它的命中率比较高。龙尾景刚觑准靶心,正要放箭,在他旁边突然“嗖”得出现一支箭,“啪”地一声箭直接打穿薄木板做成的靶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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